becoming

the trail of a family becoming

港•讀書

雖然在港期間,日日帶住老婆同個女「早出晚歸」,好彩總算係假期,也讀了幾本書。
讓我在這裡作個一句起、兩句止的書評。

  1. How to Be Evangelical without Being Conservative
    怎樣說呢?若你認為作為福音派就必定等於立場保守,並且要義無反顧地擁護Religious right 的原則價值,那麼這本書並不適合你。這本我quote了好幾次的書,作者的重點不是要說服你他所有的論點都正確,而是要向你提供,一個又一個作為福音派,可以progressive的可能。就這點來說,我是帶著興奮和期待地看的。因為「福音派」實在被「基要主義」和「保守主義」騎劫得太久了。
  2. 于丹VS易中天——當論語遇上三國
    因《百家講壇》而帶動的國學熱,我越讀越發現,兩人對歷史人物的解說/心得,其實很接近信徒的那種「靈修分享」。而學者就兩人對歷史人物的解讀(誤讀)而作的評擊,就更接近Historical Jesus vs. Christ of Faith的爭論。雖然在討論中他們提到並非將《論語》或《三國》當成基督教的聖經來讀,但他們所了解的所謂「讀聖經」,並非今日信徒的讀經。他們所反對的,其實是將某些經集看為絕對權威,那不問因由就推崇備致的表現。但若說將古典經卷讀進日常生活中,好像今天教會鼓勵信徒在生活中「應用」聖經,就這一點上,于丹和易中天對華文經典的看法,確實很像基督教對聖經的看法。
  3. 孩子,你慢慢來
    龍應台不再是《野火集》的辛辣和銳利,換上的,是當了母親八年的慈心。不過,有一點卻是一樣的:是那種不甘,不甘將這母親的角色混過去。那種不一樣的觀察和想象,對國家社會如是,對作為母親的自己也是如此。對著華安、華飛兩個兒子,龍應台記下了天下母親本來就應該記下的記憶。要感受母子關係中的愛和盼,這本書,不能不讀。

港•感受(四)

這次回港,一心打算要到那間老鋪吃碗墨魚丸河。不過兜兜轉轉,甚至過其門而不入,始終沒有「落肚」。

這樣的吃,是為一種回憶,而回憶,不是買得到的。想吃這碗河粉,嚴格來說,甚至不是為了味道。是這種場景、是氣味;是那種擠迫、是噪吵聲;是吃的時候那種大汗搭細汗的滋味。

是尋找那種可以說「我回來了」的地方。而這是換不來的。你給我更好味的墨丸河、更高貴的地方,然而那裡不存在記憶,所以地方是換不來的。因為在追尋的人,根本不是為更好味、更高貴那種種而來。

「我回來了」,就是一種回家的嚮往。

我們都追尋一個可以放心說「我回來了」的地方。

港•感受(三)

旅行,我的心態是:跟誰去,比去哪裡、做甚麼,更重要。

有人去旅行,要看所有可以看的、要做所有可以做的、食要最好的、住要最好(當然是你所花的「最好」),總之就算不是物超所值,也絕不能蝕底。

但甚麼是「蝕底」?新一點、舊一點;多一點、少一點;快一點、慢一點,真的那麼重要嗎?那麼不可以接受嗎?我們有太多的執著、帶著太多的計較。就是去旅行渡假,腦子裡的那部計算機,仍然沒有停過,一點也不能放鬆…

有時,迷一下路,多走一點,放慢一點,蝕底一點,又如何?總之是和你所愛在一起,還那麼介懷,幹嗎?

旅行,真的需要多點Grace。

人生,豈不一樣?


[叫我滿足的兩樣:我的女兒、一本好書]

港•感受(二)

這次回港,香港的服務員給我的印象是挺不錯的。禮貌十足:「歡迎光臨」、「唔好意思」、「多謝」是好似錄音一樣,播不停的。不過,和電視遊戲節目中的「肥肥笑聲」一樣,總給人那種「話到,心不到」的感覺。話說我在一個超市,想找女兒可以飲的那種加鈣豆奶,找到了牛奶那格,就問服務員有沒有。若是從前,我想那人要晦氣的叫我去另一邊自己找好了。

誰知,服務員放低了自己的工作,一個大男人用氹女朋友的溫柔輕聲跟我解釋:是我找錯了。說到最後,還加上一句「對唔住」。「對唔住?」我心想,無呀,你無對我住。說到底,找不著是我的問題,不是你的問題,你已經答了我,而且是出奇地斯文淡定的那種。所以,最後那句「對唔住」是完全沒有需要的,並且跟整個對話顯得格格不入。

我再想下去,越覺得不對勁,事關服務員的「對唔住」說得一點也不突兀,明顯地是他(起碼是工作時)常用的詞彙。但他的「不突兀」在我看來卻是相當刺耳,不是他說得不好,而是他說錯了。結果,卻讓這個顧客覺得一切也只不過是為不要得失作為客人的我,所以不理三七廿一,說了總好過沒說(那就要得失老闆了),卻已經全無意義的對白…

這樣有形無實的有禮,算是進步了,還是更加虛假了?

香港人,需要的不是更多的「術」,更多的技巧,而是真正內心的重塑。

是由心的禮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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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友Alan Yu 相類似的觀察

港•感受(一)

沒有踏足這片土地15年,但這次回來卻未有陌生的感覺。認不出地方和陌生是不一樣的。例如我家本於港島那邊,不熟悉九龍是當然的。然而這次徘徊於紅磡一帶,我卻不覺陌生。不是陌生,因為陌生總帶一著點震撼、一點突然其來而叫你手足無措的感覺。相反,當我帶著家人在大街小巷上穿梭,我發現自己是帶著回家的自然,一種因眼看和心想配合而生的安全感。

我想了很久,這是甚麼原因?看著和我一樣多年沒有回來的太太,看著她與我兩極一般的反應,我真的摸不著頭腦…

家,從來就不應該陌生。